【摘要】数智时代，以人工智能技术为代表的新技术赋能主流媒体发展，为主流媒体内容生产、传播模式、平台生态等方面带来深刻变革。本文探讨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价值及逻辑，并从坚守政治站位、坚持守正创新、拓展运营思维、培养复合人才等方面出发，提出进一步深化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路径策略。
【关键词】人工智能 主流媒体 系统性变革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指出，“构建适应全媒体生产传播工作机制和评价体系，推进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这一重要论断站在党和国家事业全局的战略高度，为我国主流媒体乃至现代传播体系建设与改革指明了方向。数智时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尤其是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的广泛应用引发了媒体领域的深刻变革，不仅重构了内容生产模式，也为传播方式的创新赋能，倒逼平台建设革新，对于更好塑造主流舆论新格局，提升新闻舆论传播力、影响力、引导力、公信力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指出，“构建适应全媒体生产传播工作机制和评价体系，推进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这一重要论断站在党和国家事业全局的战略高度，为我国主流媒体乃至现代传播体系建设与改革指明了方向。数智时代，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尤其是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的广泛应用引发了媒体领域的深刻变革，不仅重构了内容生产模式，也为传播方式的创新赋能，倒逼平台建设革新，对于更好塑造主流舆论新格局，提升新闻舆论传播力、影响力、引导力、公信力具有重要意义。
一、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价值
（一）政治价值。当前，以人工智能、量子信息技术等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正在深刻重塑媒体形态和传播业态，深刻改变了主流媒体的生存环境和发展态势。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既是技术与媒介深度融合的必然结果，也是数智时代主流媒体发展的必然趋势。2014年，媒体融合上升为国家战略；2016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随着形势发展，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必须创新理念、内容、体裁、形式、方法、手段、业态、体制、机制，增强针对性和实效性”。2020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指出，要“建立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全媒体传播体系”。2022年，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强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塑造主流舆论新格局”。2024年，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深化文化体制机制改革”“构建适应全媒体生产传播工作机制和评价体系，推进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从媒体“融合”到“深度融合”，从全媒体传播体系建立到完善，从主流舆论新格局塑造到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我国媒体融合战略的动态演进是党和国家对新技术驱动下社会传播环境变化所采取的应对策略，是党和国家对推动媒介融合纵深发展实践经验的凝练总结，更是党和国家为防范主流舆论阵地系统性风险而提出的顶层设计，背后折射出新质生产力的迅猛发展，传媒业态的深刻变革以及主流声音传播力、影响力面临的巨大挑战。数智时代，网络空间已逐渐发展成为广大人民群众从事社会交往和思想交流的重要场域，也进一步发展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阵地。主流媒体传播关乎意识形态阵地建设，关乎主流价值观的话语权，关乎国家长治久安和民族团结统一。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有助于构建并完善以主流媒体为主导的“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全媒体传播体系，有助于牢牢掌握网络空间意识形态领导权，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共同的思想基础，凝聚起主流文化、主流价值的强大感召力和影响力，切实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
（二）社会价值。人工智能技术与媒介载体的深度融合在创新内容生产方式的同时，也改变了传统的单向度权威传播模式，催生了全新的传播主体和传播关系。在数智时代，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和普及加速了“万物皆可媒”的发展趋势，非专业媒体人员借助人工智能技术进行内容生产大幅提升了其传播能力，模糊了媒体与非媒体之间的界限，挑战了主流媒体的中心地位，倒逼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加持下，主流媒体以网络空间创新传播关系为基础，以媒体高质量发展为目标，以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为路径，不断调整现有体制机制以解决更为复杂的人机协同、人机共生等多元关系问题，不断完善现有产品的功能以应对更为丰富的人机交互、实时传播等多样化需求。推动主流媒体创新的动力从传统的传播技术转向数智化信息技术，由此使得主流媒体的内涵由传媒领域延伸至社会维度，价值由“宣传群众”拓展至“服务群众”，功能由传统的信息交换、沟通交流的“信息传播平台”转变为价值引领、功能齐全的“社会治理平台”，为国家治理、社会发展、公共服务提供技术支持，为广泛吸纳社会资源，传播党的创新理论、凝聚社会思想共识提供平台支撑，进而成为大众有序参与社会治理的重要途径，推动社会和谐稳定、高效运转。
（三）技术价值。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既是适应人工智能技术迅猛发展新趋势的迫切需要，也是推动相关技术广泛应用的应然之举。每一次由新技术所带来的媒介生态变迁无不驱动着传媒行业整体性的求新谋变。当前，互联网和信息技术全面影响媒介生态、舆论生态和传媒格局的发展。以智媒技术驱动的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呈现出内容载体技术变革、内容生产技术变革、内容传播技术变革及内容生态技术变革四类发展趋势。数字技术的进步作为底层发展逻辑，深刻驱动主流媒体生存与发展的生态变迁，并由此引发一系列政策制度的调适与改革。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正是基于数智化信息传播技术成熟、媒体传播格局变迁等现实情况的主动求变，以求打破传播壁垒实现新旧媒体深度融合，推动构建更为集约高效的“生产—传播—评价”体制机制，实现技术、资源、人才、管理等要素高效流通，更好适应互联网背景下的新传播格局，构建系统化、综合化、科学化的全媒体传播体系。主流媒体只有推动系统性变革，加快适应新技术新应用，提升服务质量和效率，才能牢牢占据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服务人民的传播制高点。新技术也只有与传播实践和制度创新深度融合、协同进化，才能切实发挥其新质生产力价值，并在深度应用中推动自身不断优化发展。
二、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耦合逻辑
（一）重构内容生产：创新驱动主流媒体内容生产提质
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加持下，主流媒体的内容生产模式实现了从传统的大众传播单一技术自动化到采、编、播全流程全链路智能化的变革。从内容生成、编辑到审核，人工智能技术全方位提升了主流媒体内容生产的效率和质量，实现了内容生产的高效化、精准化和智能化，推动媒体融合高质量发展。一是人工智能辅助采编内容生产。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技术正逐渐成为主流媒体的重要生产工具。传统的新闻生产流程依赖记者、编辑的人工采集、处理、生产、分发，尽管一定程度上能够更好保障新闻真实性和权威性，但这种模式流程复杂且耗时长、工作量大，不可避免地会引发“门槛效应”，导致延迟传递。依托人工智能技术的智能采编系统基于海量数据和新闻语库，通过自然语言处理（NLP）技术和机器学习算法，实现新闻的自动采集、分类、摘要和编辑，极大提高了新闻生产时效性和资源开放共享程度。此外，传统的新闻选题仅依赖于编辑对热点的敏感度及其工作经验，人工智能技术可以通过大数据监测受众情绪、分析受众行为、跟踪社交媒体热点话题及其实时热度等，精准捕捉受众需求，帮助新闻生产团队策划契合受众兴趣偏好的专题报道。同时，VR和AR技术在新闻传播领域的广泛应用，使受众能够以更具沉浸感、体验感的方式获取信息。例如，人工智能驱动的三维建模技术可以将历史事件、新闻现场再现，并通过VR设备使观众“亲历”新闻事件全程，提高新闻报道公信力、说服力。此外，自动语音合成（TTS）技术和人脸合成技术结合应用生成数字虚拟主播，能够实现全天候播报新闻，实现低成本、高覆盖的新闻传播效果。二是智能审核提高内容精准度。人工智能审核系统能够自动校对、识别并纠正新闻文本中的拼写错误、语法不当、虚假信息及潜在的敏感偏向和伦理风险，优化编辑工作。此外还能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技术进行语言润色、段落优化、关键词提取等，使新闻表达更加流畅，有效降低人工校对成本的同时确保报道准确性和规范性，提高主流媒体公信力和影响力。例如新华报业传媒集团2024年全新启动“数智新华行动方案”，自主研发上线了包括“新问”AIGC智能内容创作平台、“新盾”跨模态内容智能审核系统、“新湖”集团数据资产服务中台、“新链”区块链版权运营服务平台、“新维”智慧一体化运维管理平台等18个项目，利用人工智能创新内容生产、内容审核、数据服务、版权运营、内部管理等全链条全流程，提升内容生产服务能力的同时推进集团数智化转型升级。
（二）优化传播模式：技术驱动主流媒体传播模式增效
在人工智能和5G技术的推动下，主流媒体的传播矩阵已经从传统的自上而下单一渠道向多平台、全覆盖、高互动的传播体系演进，“全程、全息、全员、全效”的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目标逐步实现。一是多渠道传播扩大辐射面。不同于传统的单一要素调整，人工智能技术赋能媒体融合发展是“颠覆式”“革命性”的创新，新技术迭代持续激活传播场景发展，实现跨平台信息融合，刺激媒介生态升级，增强传播矩阵协同效应。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深度融合要求新闻生产内容在多平台同步传播，包括新闻门户网站、移动APP、社交媒体、智能终端等。人工智能技术可通过智能调度算法，实现内容跨平台分发，并根据不同平台受众群体特征优化各平台的推送策略，提高全网覆盖效果。此外，人工智能技术与5G技术的融合助推全媒体传播体系的构建和完善。主流媒体利用“AI+5G”，通过短视频、直播、H5等多样化传播手段和渠道，并结合人工智能技术智能剪辑、自动生成字幕、自动翻译、内容优化等功能，提升生产效率、扩大传播范围并丰富触达途径。例如人民日报社作为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先进代表，率先构建覆盖报、刊、网、端、微、屏、号的融媒体矩阵，综合用户超15亿人次，形成具备较强影响力和感召力、较高权威性和公信力的主流媒体平台。二是精准分发提升内容触达率。通过大数据深度挖掘和人工智能算法，主流媒体平台能够基于对用户搜索记录、浏览时长、互动行为等数据的分析，洞察用户阅读习惯和兴趣偏好，生成个性化内容推荐，提高信息分发的精准度。例如，腾讯新闻、今日头条等媒体平台均采用智能算法推荐系统，根据用户的历史浏览记录提供个性化新闻推送，吸引用户点击浏览，避免信息过载，增强用户黏性。同时，在优化信息分发策略实现精准推送基础上，人工智能技术能够实时分析推送效果，监测用户互动数据，反馈用户使用习惯，帮助媒体优化传播路径和呈现方式。此外，人工智能舆情分析系统可实时监测社交媒体上的舆论趋势，快速识别、捕捉热点事件、爆点话题及相关情绪倾向，快速形成舆情分析报告，帮助主流媒体精准把握舆论风向，及时作出舆情危机预警，确保主流媒体在社会公共议题中保持主导地位，在潜在社会热点中掌握主动权，以更好完善舆论引导机制，提高主流媒体舆论引导力和话语权。
（三）重塑平台生态：数据驱动主流媒体平台运营有力
在人工智能技术助推下，主流媒体平台运营模式已从单一的新闻传播平台模式转变为由数据要素驱动建设的智能化、开放式、融合性的跨平台协作方式。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核心要义在于数智化转型，检验标准在于数据。场景数据为智能传播夯实基础，流量数据用以评估传播效果，财务数据反映平台经营状况、发展态势及可持续性。一是数据构建用户画像提升传播实效。人工智能技术基于海量数据和深度学习技术，通过大量收集用户互动行为和兴趣偏好等数据信息，精准构建用户画像，实现个性化内容精准推荐，提高流动性用户留存率，切实提高传播效能，实现高效流量管理。并且赋能媒体平台治理，以点击量、浏览量、转发量等有效数据信息为平台制定科学传播策略提供有力依据。此外，数据新闻已成为主流媒体报道的一大趋势，人工智能技术将复杂的经济、政治、社会等数据转换成易于理解的可视化图表、互动式地图等，方便受众直观形象地理解数据信息，提高新闻传播公信力。例如，浙报集团整合天目新闻、浙江新闻、小时新闻三大客户端，建立“潮新闻”客户端，并通过“数据归真”剔除数据水分，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及有效性，以此推动内容质量提升和采编流程再造；此外，还设立专门的数据部门，由专业数据人才分析作品传播数据和用户访问行为，以数据驱动助力新闻业务团队作出科学决策。二是数据增强自我造血机能优化平台发展。人工智能技术赋能主流媒体高效率运营的同时，也加速推动其与商业平台及其他行业跨界融合、资源共享、优势互补。主流媒体基于自身制度和定位，具备获取诸如政务数据、牌照资源等稀缺资源的优势。主流媒体通过技术赋能，能够获取并有效开发、整合、利用各领域数据资源，为政府、企业及个人消费者等多样化主体提供个性化、综合性服务，拓宽经营收入渠道，且以数据资源形成推动自身发展的核心竞争力和长期增值的重要支点。例如，平台广告投放系统可以根据用户兴趣、浏览习惯、地理位置等数据信息，智能匹配广告内容，提升广告投放的转化率，提高商业化运营能力。主流媒体需要在保证社会效益的前提下积极促进经济效益的实现，让社会价值落地为经济效益和商业价值，进而反哺自身发展，打造集内容、技术、人才、产业链等于一体的跨平台协作模式，赋能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和升级。
三、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路径策略
（一）坚守政治站位，牢牢把好内容品质关
主流媒体是党的新闻舆论工作的“压舱石”“定盘星”。面对网络空间多元思想的交流交融交锋，人工智能技术加速信息传播、提升传播效能的同时，也使得意识形态斗争更为激烈，舆论生态日趋复杂。因此，在人工智能技术广泛应用于主流媒体的背景下，必须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牢牢坚持党性原则，牢牢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牢牢坚持正确舆论导向，做好主责主业，做好“人民喉舌”。首先要坚持导向为魂、内容为王、创新为要，确保内容导向性、权威性和公信力。真实性是新闻的生命，政治性是新闻的旗帜，创新性是新闻的动力。“舆论导向正确，就能凝聚人心、汇聚力量，推动事业发展；舆论导向错误，就会动摇人心、瓦解斗志，危害党和人民事业。”生成式人工智能重塑新闻生产流程，提高新闻生产能力的同时，不可避免夹杂着鱼龙混杂的虚假信息和敏感信息，损害主流媒体公信力、引导力。主流媒体应站稳政治立场，坚定做党的政策主张的宣传者、主流内容的生产者、主流舆论的引领者、主流价值的传播者，在新业态新模式中主动求变，通过构建智能审核系统，利用自然语言处理和深度学习算法自动筛查、甄别虚假信息和敏感信息，确保信息的真实性和正确性，避免信息污染和谣言传播。其次，要强化人工智能技术伦理监管，确保技术赋能的正确方向。人工智能技术在主流媒体工作流程，尤其是选题策划、内容生产、文本优化、精准分发等方面切实提高了工作效率，但部分内容仍因技术因素、情感因素、社会因素等局限存在问题，需要新闻从业者发挥好“把关人”作用。因此，主流媒体应建立人工智能伦理审查机制，明确人工智能生成内容的审核标准，重点包括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导向，要求相关内容要符合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确保人工智能技术始终服务于党的宣传工作，服务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唱响主旋律、弘扬正能量，避免算法驱动内容生产可能带来的价值偏差及其不良后果。例如，人民日报利用人工智能技术生动重现抗日英烈被拍下照片的瞬间，并在新闻产品中明确标注“根据真实照片由AI辅助生成”字样，以鲜活的英雄形象引领受众重温抗战先烈的英雄事迹，激活全民族的共同历史记忆，激励全民族团结奋斗。
（二）坚持守正创新，持续优化全媒体传播
在万物互联的数智时代，人工智能技术不仅是操作工具，更是驱动媒介形态转型升级的重要力量，不断催生出各种新场景新业态新模式，丰富发展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传播体系建设。首先要赋能新旧媒体融合，提升传播矩阵协同力。主流媒体“要增强紧迫感和使命感，推动关键核心技术自主创新不断实现突破，探索将人工智能运用在新闻采集、生产、分发、接收、反馈中，用主流价值导向驾驭‘算法’，全面提高舆论引导能力”。依靠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前沿技术，主流媒体能够重构新闻生产、传播体系，实现内容生产、分发、反馈全链条智能化，以灵活、扁平的生产方式代替刻板、线性的生产流程，打破传统报、网、端、号等介质边界，提高跨平台协同传播能力，形成集纸媒、电视、网站、客户端等于一体的全媒体传播体系，推动线上线下新闻生产融合发展，以提高主流媒体传播音量和影响范围。其次要丰富议程设置，提升传播矩阵影响力。当前，随着互联网的迅猛发展，自由开放、万物互联的网络空间日益成为错误思潮和歪曲思想产生、传播的温床，许多意识形态领域的新情况新问题“因网而生、因网而增”，这就要求主流媒体仔细识别网络舆论陷阱，把握议题价值，充分发挥“定音鼓”“风向标”作用，不断增强主流价值引导力。人工智能技术可实时抓取社交媒体、新闻网站的热点话题，并通过语义分析技术识别公众关注点，为主流媒体舆情监测与议程设置提供科学决策依据。主流媒体应“高度重视数据流和数据底座建设的核心作用”，加大力气开展数据基础设施建设，建大建强数据库，为新闻报道和舆情监测提供强大数据支撑；同时，要强化互联网思维，提升数据运用能力，积极抢占网络空间新兴舆论阵地，通过积极议程设置，及时公布舆情真相，有效引导公众舆论，牢牢掌握舆论主动权、话语权及主导权，以确保网络舆情可管可控，媒体生态天朗气清。
（三）拓展运营思维，全面增强平台竞争力
作为党的新闻传播事业的主力军，主流媒体不仅要聚焦社会效益，也要提高市场竞争意识与能力，主动“触网”“用网”，拓展平台运营思维，增强自我造血机能。首先，主流媒体要加快与人工智能技术融合，提供个性化、差异化付费产品与服务。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提出要“探索文化和科技融合的有效机制，加快发展新型文化业态”。人工智能赋能下的主流媒体由传统新闻传播平台转变为汇聚新闻传播、政务公开、社交娱乐、电商消费等多场景多业态多功能的开放生态。主流媒体应积极探索多元生态下的创新运营模式和各类应用场景，挖掘发展潜力，释放经济活力，盘活各类资源，开辟市场化运营新领域新赛道，实现自身可持续发展。主流媒体可与科技企业合作，开发拓展高质量付费业务，如舆情监测、数字广告、版权运营、内容订阅、媒体智库等获取收益。其次，主流媒体要通过组织变革优化组织生态，形成核心竞争力。为适应数智时代信息传播“短平快”的特点，主流媒体应全方位改革与数智时代及新旧媒体深度融合发展要求不相符的工作方式和组织架构，主动变革传统自下而上层层审核的组织架构，主动转变传统采、编、发相对割裂的工作方法，调整为扁平化、柔性化的组织架构和采编一体的协同机制。在明确自身定位和突出优势的基础上，深度嵌入大平台生产传播链条，加速对人工智能、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的落地应用和深度融合，以新技术夯实主流媒体发展底座，全面打通内外部信息资源，促进数据、要素、产品和服务的高效流动，实现媒体布局和业务结构朝着数智化方向优化升级，打造各具特色的主平台品牌优势和集约高效的产能优势。
（四）培养复合人才，用人才杠杆撬动改革活力
劳动力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关键就在于专业人才的培养及其生产积极性的培育。首先，主流媒体要打造复合型人才梯队，以人才激发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内生动力。新闻工作者的政治立场、理论根基、知识结构与新闻生产内容质量息息相关，主流媒体应加快“培养造就一支政治坚定、业务精湛、作风优良、党和人民放心的新闻舆论工作队伍”。同时，要加快掌握人工智能技术和具备媒体运营双重能力的专业型、复合型、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和引进，推动新技术在主流媒体中的落地应用和发展创新；要选拔任用一批兼具内容、管理、技术等技能的骨干人才补充到关键岗位，发挥管理干部引领作用；还要畅通各类人才内部流通渠道，最大限度激发人才潜力、活力，用人才杠杆撬动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活力，以推动改革持续深入，推进主流媒体全面发展。主流媒体机构可通过产学研用相结合，与高等院校、科研机构等合作，建立实训基地，开展人工智能技术培训和人才引进项目，提高专业技术人才储备；同时，数据研究表明，新闻从业者随着年龄增长，技术抵触现象呈上升趋势，因此应鼓励现有新闻从业者自觉学习和掌握创新技术，提高专业能力、创新意识和数字素养。例如，南方报业传媒集团以“两端一云”建设为牵引，积极建设南方报业AIGC创作培训基地，通过开展培训赛事、自研平台、内容孵化等举措，挖掘、培育AIGC青年生力军。其次，主流媒体要改革人才考评机制和激励机制，以科学评价机制激发人才创新创造热情。《决定》指出，应建立“适应全媒体生产传播工作机制和评价体系”。人工智能赋能主流媒体发展，带来新业态模式和新运营机制，倒逼新闻从业者不断精进自身技能，人才考核评价机制也应随之创新。主流媒体只有基于互联网思维，坚持市场意识，加快建立以岗位和能力为依据、以业绩和贡献为导向的工资机制和弹性激励机制，以竞争导向激发人才活力。破除“唯流量”单一考量因素的评价机制弊端，基于真实、有效、科学的数据多维度、全方面考核传播效果，以真正适应全媒体生产传播的评价体系助推主流媒体数智化变革。
人工智能的应用正加速推动主流媒体的系统性变革，从内容生产、传播模式到平台生态，人工智能赋能带来了深远影响。在未来，主流媒体需要把握发展机遇，顺应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趋势，坚持创新驱动、技术驱动、数据驱动，优化全媒体传播体系，全面提升主流媒体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和公信力，以实现高质量发展目标。值得一提的是，人工智能技术作为赋能手段，尽管在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中发挥关键作用，但并不是推动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的唯一因素。主流媒体系统性变革是一项系统性、综合性、整体性工程，应立足中国式现代化发展大局和主流媒体建设全局，不局限于单一技术进步，综合统筹各生产要素的协调性，重视技术进步与全媒体传播生态全局的可持续发展关系，以进一步提升主流媒体的权威性和公信力。（参考文献略）
本文内容来源于：南方传媒研究院 作者：陈联俊、谢泽林
陈联俊：暨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党委书记、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创新发展中心研究员
谢泽琳：暨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